1．有人问老吴：什么叫垃圾，什么叫文化垃圾？
老吴道：扔在垃圾箱里的叫垃圾；把垃圾煞有介事印在书里、放进美术馆里、播放在电视里、传送到英特网里、邀请到剧院里、迎接到院校讲座里，就叫文化垃圾。
2．有人问老吴：谁有权力来指出某种文化是垃圾或不是垃圾？
老吴道：人的卫生法则和苍蝇的卫生法则不同，人不必和苍蝇讨论什么表达的权力。
3．有人问老吴：现在是一个文化多元的时代，谁都不是真理的化身，谁都不能阻止别人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，是不是？
老吴道：低质文化需要的正是这种辩护理论，衰退正是这样开始的。
4．有人问老吴：能否用一句话来概括“大众文化”？
老吴：大众文化即数量文化。
5．有人问老吴：一些学者对文化工业表示出一种偏激的批判立场，他们是不是过虑了？
老吴道：你对学者的批判过虑了。
6．有人问老吴：现在的年轻写作者喜欢滥用“痛”、“爱”、“漂泊”、“敬畏”一类不能轻言的词，为什么？和我们时代的文化有何关系？
老吴道：当然有关系，因为我们正处在一个“修辞时代”。
7．有人问老吴：为什么许多名人都想写自传？
老吴道：为了虚荣。
8．有人问老吴：为什么许多人，包括你，对名人容易产生不满情绪？
老吴道：为了嫉妒。
9．有人问老吴：“用身体书写”的说法如今相当流行，你怎么看？
老吴道：建议开一门课：写作生理学。
10．有人问老吴：请用一句话形容春节联欢晚会。
老吴道：一部冗长的平庸喜剧，它的幕间休息是三百六十四天。
11．有人问老吴：许多现象，你承认也好，不承认也好，它们都存在着，你能根据自己的好恶去否定它们吗？
老吴道：重要的不是我们有没有否定的权力，而是我们有没有否定的力量。
12．有人问老吴：现在是一个“众声喧哗”的时代，是不是我们只有参加这个热闹的时代舞会，才不至于被淘汰？
老吴道：还有一条路———逃回自己的内心。
13．有人问老吴：一切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，为了生存，怎样才能跟上这种变化呢？
老吴道：变化是由“知”推动的，大多数人于是拼命去求“知”。但他们忘了“信”才是生存之本。
14．有人问老吴：在我周围，心理上发生问题的人越来越多，为什么？
老吴道：这是医生的观点。
那人又问：那你的观点呢？
老吴道：灵魂的问题找医生是没有用的。
 |
